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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林虽然去过河北,也研究盗墓风水,见多识广,学识渊博,但是见许仙如神仙一般的存在和表现,情不自禁像导师转椅子抢唱歌的素人一般,极尽赞美,什么前无古人,什么德高望重,什么诸葛又现,什么品艺兼优。说完还觉得不够,加了一句“爱民如子”。
许仙乍一听,没反应过来,过了一会,连忙说,松林,我说句实话,你是个好人,真的,我是很认你的,说话很有水平,说真的,要搁以前,起码是个县官。
说完觉得县官说的有点大,其实是准备说和村长一级的职位的,无奈词穷,不知道那个词在古代叫什么。如果单纯说村长,有点刺眼,好像背后在说现在的村长做的不好似得,又而且,这拿古代形容,就和英文说“loveyou”是一个效果,说的出口不觉唐突,又能基本达意。
松林被许仙夸,连忙反过来再夸,说许仙义薄云天,人中龙凤。许仙说松林非池中之物,终究要上京城。松林又说许仙春风百里,神仙下凡。许仙准备再说松林天子之象,被根民打断了,根民听的耳朵有点结茧,打断说,松林,你去看看小琴回来了没?
松林正在兴奋中,根民的一句话,仿佛不让沙漠里行走的人再喝水一般,意犹未尽,但还是出了门。根民再和许仙致谢,许仙准备再夸根民,以得到根民之夸。根民说,小琴回来给你做饭,在我家喝酒,然后让松林把你送回去,今天可帮了我的大忙。
许仙觉得和根民说话不过瘾,仿佛刚才吃了糖,现在在喝水,索然无味,便笑着说没事,就出了门,来到院子里。
松林去厨房里看了看,没人,知道根民老婆还没回来,便扭头回去。看到许仙也出来了,他乡遇故知一般,在院子里又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。说到开心处,称兄道弟,就差立马磕头烧香结为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,松林觉得不划算,因为他比许仙小太多。
松林看火候已到,心事浮出,问许仙,你觉得我们村的风水如何?
许仙说,老弟,不瞒你说,我们乡的各个村的风水,我都研究透了,你们村风水一般。
松林长长的若有所失道,哦……许仙笑了,继续说,但是你们村后面的山上的风水,却不一般。这句话十分像安慰剂,每当某人不幸,只要其周围稍有幸事,便可安慰为“否极泰来”之兆,大抵如此。但是松林听了却大为受用,再次对许仙一顿暴风骤雨的夸赞!
许仙被夸的晕乎乎的,像喝了酒,在一阵如潮的好评中,破例没吃饭就离开了根民家,觉得一路杨柳依依,清风自来,心旷神怡,忍不住高歌一曲,曲东拐西碰,到了对面的土涯,被撞的碎了一地,又给弹了回来。
许仙走了以后,松林在根民家再坐一会儿。根民说,松林,你刚才和许仙干嘛呢?吟诗作对的,我以为你们在谈恋爱,妈呀,可把我恶心死了,那夸的,你们俩怎么不上天呢?
松林笑道,你懂个什么?我跟你说,人呀,是个复杂的动物,一生有很多层次,有个什么斯的人有个理论。
根民讨厌道,你在说什么?
松林说,你听我说完。这个理论说,人首先要温饱,温饱满足后要金钱,追求房子,车子,什么的,然后再满足,就追求权利呀,自我价值实现呀,名誉了什么的,大概是这个意思啊,我说的不准确。许仙现在什么状态?温饱无忧,赚钱也不错,权利什么的他就算了,只有名誉,我一顿夸他证明了我猜测的准确,他现在需要夸赞胜于金钱。
根民说,你夸的是不是有点过了?我都听不下去了,那以前太监夸皇上,也不过如此吧?
松林笑骂道,谁是太监?你不懂,从他的表情来看,我还需要努力。
根民鄙视道,你说许仙这一阵阴风怒吼的,怪吓人,有用吗?这样三天我的腰能好?
松林哈哈大笑,说,三天又不长,看看再说,反正不是我的腰。对了,我问了他盗墓的事,他说的和地图上居然惊人一致。根民“哦哦”声中拨云见日,恍然大悟,给松林竖了一个大拇指。
根民收到心里暗示,三天之后,居然觉得腰貌似没有以往的疼了,内心暗喜。他老婆一阵惊呼,忍不住晚上夫妻之事来了一回,坐享其成,顿觉心情舒畅,岁月静好。根民觉得应该去许仙家道谢。松林说,你去吧,我再休息一阵,巩固一下,去了许仙家,要多多赞美,把你能想到的夸人的话,不要保留,全部说出来。
这一年的春天,雨水来的足,好一阵烟雨朦胧,黄土地宛如江南小镇,杏花娇艳地含着泪,楚楚动人。蜜蜂不再勤劳,居家过起小日子。灰噗噗的地被雨水安抚的安安静静。麦子像被《拔苗助长》里的伙计照顾过一般,十分嚣张地膨胀起来。黄雀也停止了性幻想,在榆树枝头闭眼睛害春困。
村民们待在家里,面带桃花看着窗外的似雾非雾,似云非云,谈论着丰收在望的美景。松林却快憋出了痔疮,坐在家里无所事事,眼看着村里的年轻人日渐稀少,都出去赚钱去了,海盛和亮亮也都想出去,她们在家里受到老婆母亲的威逼利诱,只好和松林说了一声,便去了县城找活赚钱。
根民身体恢复。被野猪顶了后,仿佛沾了仙气,不但面色红润,而且胖了起来,走在路上,乍一看像衣锦还乡的老板,出去串门,大家都说他长好了,富态,贵人像。家里全然不是这样,被老婆一顿数落,马上春耕买化肥,买种子,钱呢?过了年,一分收入没有,看病倒是花了不少。
根民去找松林,问今年大计。松林说他在家养猪,计划养20头。根民说,后山的墓呢?松林说,搁一隔,没人,再说心有余悸,秋后等亮亮,海盛回来再去吧。根民说,夜长梦多,哪天让别人搞了,后悔来不及。松林说,谁知道?我们四个嘴紧一点,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感觉工程有点大,没那么简单,容我研究研究。根民出来,灰心的像破了产,回家给亮亮打电话,听说他在城里给一个包工队做事,也需要人,便收拾东西,和老婆告辞,往城里找亮亮去了。
松林准备筹钱,再去给女儿看病。亲戚们一听松林借钱看病,有的说孩子准备结婚,有的说今年准备买小汽车,有的说没赚到钱,家里只有五百,如果借,给四百,留一百买酱油和醋,钱没借到,收到一堆的轻声细语和好言相劝。劝他和依依再生一个,这个闺女就这样了,据说脑瘫是治不好的。
松林感到世态炎凉,心里不甘心,想起满福和我都在城里,日子肯定不错,先和满福张口,好容易找到满福电话,打过去满福呆愣半天,方记起松林来。松林说以前还去太原找过他,为了瘦猴的事。于是思路清晰起来,满福问松林借多少,松林问满福有多少,满福一听大有破产的迹象,连忙说,他刚买了房子,手头拮据,如果实在需要,可以借两千给松林救急,多了也实在没有,非常不好意思,云云。
松林借钱借出了心得体会,轮到和我借,并不说借钱的事,只说女儿要看病,医院推荐,医院多,治疗效果好,谢谢说个不停。我没有犹豫,一口应承下来,说,都是邻居左右的,松林哥,别客气了,这样,你和嫂子带姑娘来我这里,我带你去医院,给你女儿好好看看,确诊一下,能看好就看,如果实在看不好,也铁了心。不然老放在心里,也不是个事。
松林欣喜若狂,连声感谢,说他准备准备,出发时候给我打电话。打完电话,若曦已经把米饭盛好,端在我面前,我说,晚饭你给我盛这么多,长胖了不好。若曦说,多吃点,谁给你打电话?
我说,村里的一个邻居,说要带他女儿来这里看病。若曦说,嗯,农村人不容易,过来你好好招呼一下。
石阶陡陡